在下沈恒意

一剑霜寒十四州|斯哈/坚杰/文朱

发孟超疯

  在灰蒙蒙的西南城市的街道上,孟超出现的那一刻,像一缕游魂。和周围所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一样,在超市里买几块钱一盒的方便面,坐在小板凳上,听着广播。


        又和周围格格不入。他瘦削,像一柄生锈的剑。单薄,锋利,又不够锋利。孟超像一只警惕的流浪猫,在人群中跳跃,躲避着可能的伤害,挣扎着向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八年的逃亡,我不知道在十几岁的时候,他都做过什么样的工作。当他出现在视野中时,他已经变成了一座沉默的雕像。他穿着脏兮兮的陈旧的衣服,也许每天的食物都是一桶方便面,住在狭小的烂尾楼里,焦虑又小心翼翼地日复一日拧亮唯一的一盏灯。


        命运和生活带给孟超的不幸,没能磨掉他骨子里的正义感和善良。也许这么多年,除了闻晓雨没有人和他说过那么多话,没有人执拗地等在他的门外,也没有人愿意听他说那么多话。
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孟超愿意为了这些,再次义无反顾地冒险,尽管他为了躲避危险,已经努力了八年。


         可能当闻晓雨载着他,他坐在摩托车后座靠在女孩儿的后背上时,他真的回到了小时候,回到了姐姐还在身边的日子。他说“你有点像我姐姐”,他说“我想姐姐了。”所以闻晓雨把新买的外套送给孟超了,他就永远都不会后悔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在孤独和压抑中生活了八年,也许只有在舞厅里大醉一场,又唱又跳,又哭又笑地喊出诗的时候,他的灵魂才自由了一瞬间。


        闻晓雨的到来让他真正愿意开始生活了。给小房间修修补补,在案板上切菜,做鱼煮饭。孟超好像真的活过来了,和蓝莓,和闻晓雨一起在小屋里的日子,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与慰藉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是一条死鱼了。可是晓雨和蓝莓属于大海,属于自由。


       在爆炸中最灿烂地死去,保护他在乎的两个姑娘,可能是孟超觉得最浪漫最伟大的事情,是他无望人生中,最有意义的牺牲。他终于放弃挽留自己,也许死亡才能让他回到大海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期望来生,也不期望被记得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会念诗,能把很多事情记得清清楚楚,他也本该有很好的一生。他至死也不知道,他是无罪的。他本该带着希望重新开始,可是他的生命却在最好的年纪戛然而止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写下的文字,处处浪漫,尽管很多字,可能是用拼音拼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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